窗邊有一個少年。
他不是單純地站在窗戶旁,也不是坐在窗台上。
他將雙手撐在窗框、身體懸空、上半身探出窗外。
附帶一提,這裡、是七樓。


一陣強勁的風重重地拍打著我,好像......在阻止我......
沒用的、沒有用的喔
你只能從我的身體和衣服的空隙穿過去,你碰不到的、你碰不到的喔,我的內在

啊啊,地面吶地面,你以為你的逼近能嚇倒我嗎?
我可是很想跟你來個親密接觸的吶
用我的頭頂。




        「碰--」伴隨著巨大的聲響,含苞待放的黑色幼苗成了美麗絕倫的紅花,我不禁一陣顫慄,因為興奮。
啊?你問我是誰?我也不知道,我只知道,我一睜開眼看到的就是那個少年,那個滿臉淒絕的少年;我只知道,我是個敘事者,我的宿命就是站在一旁看著故事發生,然後向世人敘述;我只知道,我能一眼看透人的內心,換句話說,我能將人類的內心反白。


        無奈的嘆息,閉上雙眼再睜開後,我看到一個約莫十二歲的男孩站在角落,稚嫩的臉龐不難聯想到那個少年。在他面前站著一名青年,手裡拿著一張寫滿紅字的考卷,單手撐在男孩臉旁的牆上。


        「原來你也不過如此。」青年輕蔑地道。啊啊,多麼紊亂的思緒,好討厭呢,感覺很不舒服。

       「真抱歉,無法達成你的期許。」小男孩用著不符合這個年歲的輕浮而不屑的笑容答道。可是我知道,他的心在淌血。是個沒有父母的孩子呢,我看得到,在他回憶中的是一個拋妻棄子的男人離去的背影,一具冰冷的屍體...是為憂鬱症所苦,最後自殺身亡的母親,那死白的臉色讓我心跳加速,然後在他的回憶裡還有一個在各方面都有優異表現的少年,一個被他喚作哥哥的少年。

        「你認為我期待你?」青年眉頭輕挑,失笑。

        「噢,我哪敢奢望?」小男孩回以一抹慘然。

        「怎麼說是奢望呢?這麼看不起自己?」青年猖狂地笑著走離。

        「從小就是……我這麽努力的到現在,你的眼裡仍沒有我的影子…哥哥...」房間裡只有小男孩一個人哭訴著,在青年離開後。
   
        「你這是在控訴我嗎?」突然地,青年闖入只有小男孩一個人的空間,雙手緊緊扣住小男孩纖瘦的肩膀,略長的指甲掐進男孩的肉裡,眼神瘋狂地厲聲質問。

        「!
 …我哪有,我才不會…小男孩害怕他的怒火、害怕他反覆無常的性格。

        「你在顫抖。」青年制住男孩。

        「沒有…」男孩逃避青年。

        「…我討厭謊言。」青年冷望男孩。

         眼睛一陣難耐的痠痛,我強壓下想繼續窺探的心情,緩緩地將眼睛閉上,就連聲音也都靜止了。

        再一次的睜開雙眼,首先令我感到不舒服的不是畫面,而是尖銳的叫喊、撕心裂肺的嘶吼,小男孩似乎長大了一點,跪倒在病床邊。而病床上被布罩著的,不用掀開我也知道,那是曾對小男孩惡言相向的青年,小男孩的哥哥,以及,藏在白布底下那滿滿刀痕的殘破身軀。青年在男孩的面前自殘而亡。

        看著小男孩的哀慟,我不禁想笑,笑他的癡。

        難得地,我沒有閉上眼,畫面突然地轉換。地點是...一間教室。男孩長成了少年,圍繞在他身邊的是一群帶著笑的同學。

       「其實我很寂寞吶,寂寞到想去死喔!」少年笑得開懷,說著完全相反的話語。這樣嗎...總是喜歡開玩笑尋開心的少年嗎...用這樣的假象包裝起來的其實是個對世界感到不安的小孩啊。

        「別鬧了。」他們似乎認為這只是少年常說的玩笑話,有些不耐煩地對他說。

        「呵,好吧。」少年笑著,毫無雜質的笑靨在我眼裡卻含著那樣的悽絕和不被了解的哀傷。我說過了,我能將人類的內心反白。

        「我才沒有這麽無聊…」待人群散去,少年在沒有人的角落裡雙手抱膝頭埋在其中悶聲道。

        世界再次扭曲,呈現在我面前的是少年的軀殼和艷麗的花朵,故事結束前,我聽到少年的心聲...
有沒有人想過,放羊的孩子之所以說謊,或許只是怕寂寞,只是想要有人在身旁,哪怕只有一瞬間都好,沒有、沒有人這麽想…於是最後,放羊的孩子被狼吃了,沒有人伸出手拯救他。


        或許沒有人知道,有些時候將胡鬧反白,會看到三短三長三短的訊號…


        故事說完了,我也累了,我會陷入沉睡等待下一個故事,下一個,被扭曲的生命。

神洛的P.S
嗯...好像又是頗黑暗的東西呢...
開頭是有點惡劣的黑色幽默~~
其實這篇是用來練文筆的xD
有沒有後續就看我有沒有靈感囉~~
然後別擔心~我很好~
絕對沒有什麼想不開的。
 

by Raul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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